电影是什么?…
导演论坛:个性表达与时代诉求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历史背景下,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愈发成为中国电影创作的重要议题,因此从创作角度而言,如何以影像方式进行中国故事的讲述、展现真实客观的中国形象、传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无疑是现阶段中国电影人进行创作的必修课。
而在顺应时代诉求的同时,如何保持导演的个性表达,如何凸显自我风格、坚持艺术探索、坚守艺术品质、彰显多元风格,是每一个中国电影创作者必须面对的时代课题。
2019年11月20日,第28届中国金鸡百花电影节导演论坛在厦门召开,多位导演齐聚一堂,探讨电影创作中的“个性表达与时代诉求”。
当天的论坛由制片人、影评人藤井树主持,在论坛上半场,导演胡玫、万玛才旦和郑大圣参加了圆桌讨论。
圆桌论坛上半场
从《雍正王朝》《乔家大院》到新作《进京城》,胡玫导演给很多人的印象是热衷和擅长宏大叙事的历史题材作品,胡玫表示这是一种误读:“我个人很希望得到一些清新的、更适合女性导演去拍的剧本,比如我早年拍摄的《女儿楼》。不过我有一点叛逆,当年我是第五代导演里面唯一一个跳出来做电视剧的,后来很多文章说我是女性导演,我又不信这个邪,也要弄弄男性的题材。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我的优点自认为是不听招呼。”
胡玫导演
万玛才旦导演三十多岁后才开始专业学习拍电影,到目前为止他的几部作品都是藏族题材的故事,但是万玛才旦导演说:“我希望影片不局限于藏地和藏族,希望超越族群概念,所以从一开始做剧本的时候就希望藏族之外的观众也能理解电影里面所表达和传递的东西。”谈到最新作品《气球》,他透露灵感源自2012年自己在北京电影学院读书时的经历:“有一天晚上我在中关村大街上走,突然看到有一个气球在飘,就莫名其妙地被这个红色的气球吸引住了,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电影素材,就决定把它做成一个电影。”
万玛才旦导演
郑大圣导演在谈到自己为何拍片节奏很慢时说:“我希望抓到的题材或故事,能让我觉得足够亲切,亲切到我愿意跟它呆着;又要足够陌生,陌生到我愿意看一下、再看一下,这样亲切又陌生的故事不好撞。之前能撞上的是历史题材,让我觉得足够轻,也足够莫测。我特别期待能撞上的一个机会是用历史的眼光来看当下的处境,就像自己驾驶的时空机或宇宙飞船出事故了,我苏醒过来后发现置身于一个让自己茫然无措的新时空,我愿意做一个在时空中穿梭的隐形人。”
郑大圣导演
论坛下半场,导演五百、霍猛、崔斯韦、甘剑宇、顾晓刚亮相圆桌论坛,围绕“新时代、新影像”展开讨论。
圆桌论坛下半场
不是科班出身的五百导演分享了自己的入行经验,他认为互联网给了很多年轻人施展才华的机会和空间,在获得拍摄电影《“大”人物》的机会之前,他拍摄过短片和网剧,以“曲线救国”的方式“先活下来”。
五百导演
《过昭关》导演霍猛说:“怎么拍一个电影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电影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过昭关》对我而言就是不得不拍的电影,想要倾诉的东西必须通过电影释放出来。”他认为现在摄影机的租金很便宜,任何人都有可能以很小的成本拍一个自己的电影,就看你想明白没有,为什么要拍这个电影。
霍猛导演
从编剧跨界当导演的崔斯韦谈到了为何要亲自执导《雪暴》:“我是一个老电影人,在这个行业干了十几年,之前一直做编剧,但不是你写的每一个剧本都会有人去拍,《雪暴》就是其中一个。”最终能有契机将其拍成电影,崔斯韦认为也是适逢时代,赶上了行业的快速发展期。崔斯韦经常参加创投会,他认为现在的新人导演受教育水平都很高,但是有些人关注的内容过于狭窄,他鼓励新人导演能突破自我的“私感受”,有更宽广的视野。
崔斯韦导演
青年导演甘剑宇致力于拍摄商业片:“我觉得电影需要被观看,而且被观看是一个很重要的过程,所以我很清楚自己要拍商业片,《铤而走险》就是这样一部电影。”作为一个年轻导演,甘剑宇认为最难的是取得制片方、主创团队的信任:“我觉得导演和医生这个职业有点像,大家都希望有越来越多的新医生、越来越多的新导演丰富这个市场,都有这个期许,但是当你走进医院,还是会倾向于选择有经验的老医生,年轻反而不是优势。”
甘剑宇导演
顾晓刚带着导演作品《春江水暖》来到电影节,回顾拍摄经历,他说遇到的最大困难是筹集资金:“我要拍我的家乡杭州富春江边一年四季的故事,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很多制片方听到大部分演员都是我的亲戚,还要拍一年,就觉得是文艺片、又是新导演,就没下文了。包括我们参加一些创投,每次和制片人聊的时候就像谈恋爱,恋爱谈得挺好,但是谈到利益诉求、要去领证就不行了。所以第一年没有找到钱,各种想办法包括找朋友借钱,一直到第二年才遇到了合适的制作公司,把这个影片完成了。”《春江水暖》大受好评后,顾晓刚正在筹备新的作品,他表示现在在找投资方面,状况已经好很多了。